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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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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之後,流箏心中微微忐忑,又覺得沒必要忐忑,若朱康弟一個不高興讓鄴主大人找她事,她也無懼,她就不信她和魏煊幫助朱希氚修好魂,鄴主大人會因為一個“女扮男裝”的理由就為難她。

誰料第二次去笙香學院,朱康弟不僅沒有不理她,更沒有怨懟她,而是當做什麽都沒發生過,繼續同她說話,只是臉不會紅,聲音也沒那麽溫柔了。

下課後,朱康弟將她拉到一個小角落,對她說:“你別擔心,你女扮男裝的事情我沒有同我父親和哥哥他們說,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我懂的。”

“……”多好的一個姑娘啊!

流箏心暖了暖,笑道:“謝謝你。”

自此她多了一個好朋友,知道她是女兒身以後,朱康弟不再那麽拘謹,展露了原來的活潑性子,意外地跟流箏很處得來,漸漸熟絡起來,朱康弟也把話放得更直接了些,一直勸流箏不要把太多心思花在考蓬萊學宮的事情上,說希望越大,失望越大。

若不是謹記著魏煊說的那句“你有四顆靈根之事,最好先不要宣之於外,羽翼未豐前,這是一件危險的事兒。”流箏好幾次都想告訴朱康弟她有四顆!靈根!其中三顆還是!變異靈根!很了不起的!所以請你相信我!

不過看流箏實在執迷不悟,傻得不行,朱康弟不由有些動容,漸漸從反對變成了鼓勵,不知道從哪裏給流箏搞出一大堆所謂的考蓬萊學宮秘籍、寶冊,讓流箏一定要看,還求著朱希氬沒事指點指點流箏,朱希氬說流箏的道侶那麽強,哪裏還需要他。

為著一個目標,流箏拿出了十分的熱忱,日子忙碌又充實地過著,其間還參加了一場婚宴,吃了一大把喜糖。

婚宴主角是思茅松妖和她手下的青椒精,當時思茅松妖到小別墅裏來提親,她還有點不敢相信,怕他是沖動,對青椒精一時興起罷了。

因為青椒精身上的味道或許不是思茅松妖能一直忍受的,比起以後思茅松妖突然後悔,而讓青椒精陷入婚姻墳墓,她不介意提前當個拆鴛鴦的惡人,也許找一個與青椒精同類的小妖精成親更為妥當。

然而她問了好幾遍,思茅松妖都很堅定,青椒精也一副很想嫁給思茅松妖的樣子,見她還在顧慮,思茅松妖直接脫口而出:“我自小最喜歡吃的蔬菜就是青椒!”

“……”流箏還能說什麽,自然趕緊答應了,不然她怕思茅松妖又猝不及防來句更那啥的話。

青椒精也把思茅松妖黑粗的胳膊掐出了一塊大紅印。

轉眼快要到了蓬萊學宮筆試的日子,出發在即,卻發生了一件流箏怎麽也沒有料想到的事兒。

“三小姐不好了!小少爺他、他——”朱希氚的書童匆忙跑到朱康弟的學舍,臉上驚慌失措。

恰巧今日流箏來笙香書院聽學,她也在場,便同朱康弟一起到了事發地點。

朱希氚所在的學舍離她們的學舍有些遠,走了好一會兒才到,到時學舍裏的桌椅軟墊亂成一團,似被人破壞過,而朱希氚躺在桌椅碎片中間,一張小臉幾分扭曲,仿佛被欺負狠了之後的不服氣和不甘心,嘴角脫了一塊皮,右手血淋淋的。

五個少年站在他面前,踢了踢旁邊的凳子,罵了一句:“小東西,也沒見你聰明到哪兒去,還和以前一樣蠢!”

那五個少年流箏認得,就是之前朱希氚還憨傻時,那幾個時常來羞辱朱希氚的紈絝子,朱希氚恢覆正常智力後,分明已涇渭分明,他們三個消停了不少,怎麽今日又……

“小氚!”朱康弟紅著眼睛沖過去的,聲音發抖。

看見自己姐姐那一刻,朱希氚強忍的淚意怎麽也控制不住了,缺了一塊皮的嘴打著顫:“三姐姐,我、我的手廢了……”

這句話像是撞擊了流箏神經深處的某根弦,怒意直湧腦部,她走過去,將那五個少年攔住。

最右邊一個少年“嘖”了一聲,“怎麽小妖精,想替那小東西報不平?”

站在最中間的少年看著流箏,眸中浮出寅色,將那說話的少年打到一邊兒去,朝流箏靠近一步,“小俊郎,你看起來好像很生氣呢?”

容上滿是不屑和肆意,還帶著幾絲戲謔。

不及流箏開口,朱康弟紅著眼睛撲了過來,揪住那少年的衣領,“你們為何要這麽對我弟弟?!知道我弟弟是誰嗎!他是鄴主府小少爺!我告訴你們,你們死定了!”

那少年輕嘖一聲,將朱康弟推到地上,“鄴主?鄴主是什麽玩意兒?”

旁邊一個少年笑著回答道:“老大,就是學女人抱琵琶那老頭,聽說是藍湖鄴最大的官兒。”

遠處,笙香學院校長站在那,負在身後的手微含,他身後的侍郎走上前,義憤填膺,“校長,他們也太欺人太甚了!那可是鄴主府小少爺啊!他們……”

侍郎的話還未說完,校長手臂伸到他胸前,示意他閉嘴。

侍郎不解,“校長,難道就任由他們繼續在學院裏放肆?”

“不然能怎樣?”校長目露不悅。

“可是這一次,他們弄傷的是鄴主府小少爺,若我們不管,如何跟鄴主府交代?”

校長笑他天真:“你知道那少年真實身份嗎?管?我們如何管?若能管,早管了,鄴主大人何必忍他們這般久,孰輕孰重,鄴主大人比你我都懂。等人走了,你派人將學舍收拾幹凈,我去找他們嘮叨幾句學院規矩就是,鄴主大人那裏,無須擔心。”

侍郎忍了忍,還是忍住了,“是……”

流箏將朱康弟扶起來,睨向那五個少年。

為首的少年痞笑道:“這小傻子囂張得很,比個劍竟然能把小爺我的劍打斷,瞧他能耐的,他打斷小爺的劍,小爺就廢他一只手咯。”

他容燁有一個令人聞風喪膽的小叔,他的劍術卻比不過一個小傻子?這如何能忍,他一人打不過那小傻子,五人還打不過?

“那我,就廢你一條腿!”

流箏甩出一條冰鞭,朝容燁腿部抽去。

以為容燁是從蓬萊學宮發配來笙香學院交流,武力值應該會挺高,她怕不能一擊即中,就用了全力,誰知這一鞭下去,容燁兩只腿生生斷成兩截,身子栽在地上,從遠處看,像是在給流箏下跪,一雙眼睛也瞬間充了血珠,仿佛不堪承受住流箏這一鞭。

另外四個少年早在流箏甩出冰鞭那剎就反應極快地拔出腰上的配劍,朝流箏沖過來,朱康弟旋出自己的音器古箏,開始彈奏,抵禦之音炸起,震得那幾個少年耳膜發疼,且下一瞬,他們就驚栗於流箏的狠辣。

竟然將他們老大的兩條腿都抽斷了,這、這是什麽怪力少女?

四人不得不再次朝流箏攻去,流箏往後退,騰在半空旋了個身,躲過兩柄刺過來的利劍,頭上的束冠掉落,一汪烏絲傾瀉而下,被風揚起,那四個少年先是一震,卻未沈浸於流箏的美色太久,更未感嘆她原來是女子之身,狠厲攻擊。

校長本想睜一只眼閉一只眼,這會兒卻必須趕過來勸架,那被抽斷了雙腿的容燁更是震了他的魂,容燁斷了兩條腿,這讓他如何與雷休君交代啊!

因而轉向流箏的目光是冷厲的。

下一秒,更令他難以接受的事情猝然發生。

流箏只是輕輕揮了幾鞭,那四個少年轟地倒到地上,顯得不堪一擊。

除了最邊上一個少年還能喘氣,另外三個似乎……全暴斃而亡。

而此時再將目光轉向那血淋淋的容燁,他……跪在那,一動不動,仿佛也沒了氣息,雙目因為死不瞑目,不能閉住,有血絲流出。

容燁臨死之剎都不會想到,自己會死得這般簡單、隨便。

流箏也呆在那,寒風吹拂起她手中的冰鞭,顯得孤零零的。

這條冰鞭由她努力修煉出的冰凝與一根再普通不過的麻繩所制,除了長得好看,其實沒什麽稀奇的,怎麽會……幾鞭下去就讓這幾個少年翹了四個呢?

圍觀眾人尖叫一聲,紛紛散去,再是痛恨那幾個少年,此時也無法拍手叫一聲好,只覺得流箏這個怪力少女好可怕。

朱康弟走過來,握住流箏微微打抖的手,“小箏,你……”

“來人,將這個殺人犯拿下!”校長冷喝的聲音傳來。

他掌心起勢,一根樹藤呼嘯而出,繞到流箏身上,如蟒蛇一般將流箏困住,流箏手裏的冰鞭掉落。

“不要。”朱希氚拖著血淋淋地手艱難踱過來,眼睛發紅。

“校長,你這是何意?”朱康弟本還處於一下子死了四個人的驚楞中,這時不得不將神拉回來。

“殺人償命罷了。”校長的面部有微微的抽動,不能忍受容燁死在他的學校裏。

“那你也把我抓起來的罷!”朱康弟瞪眼。

遠處,一座假山後面,一個身著青袍、額心有一點紅的少年站在那,他的書童隨在身後。

“小五,你覺不覺那殺了容燁的白衣少女長得很眼熟?”周晟問。

他身後的書童撓撓頭。“有嗎?”

“有,我在流音書閣見過她,她那時也是男子裝扮,和兩只虎妖以及一個黑袍鬼修坐在一起,那鬼修和虎妖鬧了不快,我和吳濤那日正好在流音書閣值守,前去勸架訓斥,可你猜怎麽著?”

“怎麽著?”那邊亂成一團,這邊卻似乎在閑聊著天兒。

“那鬼修只是用一支毛筆,就將那兩只虎妖弄到房頂,我和吳濤正要動手,鬼修帶著這白衣少女很快消失不見。”周晟說。

“公子,這白衣少女好像叫什麽'劉針',因為模樣長得俊,又是新來的,又因為與鄴主府三小姐交好,在學院裏還挺出名的,聽說,她還做過鄴主府小少爺的貼身護衛,就是鄴主府小少爺還傻的那會兒。”周晟的書童說。

周晟笑了,“天助我也。”

他覆又說:“你去休臨山莊一趟,將適才發生的事,一五一十匯報給雷休君。”

書童明顯一驚,“這……”

“那容燁是雷休君的親侄子,今日之事,早晚會傳到他耳中,我們何不趁此抓住一個可以在雷休君面前露臉的機會?若能被雷休君識中,我們湖焉派想位列藍湖鄴門派之首指日可待,而且,我要讓朱氏從此覆滅,永無翻身之地!”周晟眼中沖刺了恨意。

朱氏亡了,還能有朱希氬什麽事兒?



校長沒心思跟朱康弟一個小輩多啰嗦一二,命人將她和朱希氚綁回鄴主府,而流箏被學院一群武功高強的修士押進學院暗牢。

鄴主大人看見自己寶貝小兒子的右手筋脈齊斷,血肉模糊,幾乎是廢了,差點沒氣得吐出一口血,再聽了朱康弟所說,手裏的拐杖重重砸在地上。

“父親,我、我的手……”朱希氚失血過多,氣息不穩,漸入昏迷,“我的手廢了,沒、沒事,大不了我以後……用左手練劍持器,可,針哥……針姐姐她,她不能有事啊!”

朱康弟也柳眉倒豎地說:“爹爹,那些人欺人太甚,把小氚傷成這樣,流箏是為了替小氚出氣,一時失手才殺了他們的,她不是故意的,校長說要殺人償命,這、這該怎麽辦啊!爹爹,流箏是因為小氚啊!我們得保住她!”

“三妹妹說的不錯。”朱希氬開口。

一家子顧不得去疑惑流箏作何能幾鞭子就滅掉四條性命,此時,只想著能將她保出來。

朱康弟和朱希氙不知那幾個少年的真實身份,鄴主大人和朱希氬卻是知道的,可他們未多說什麽,只是神色不能控制住地顯得幾分凝重。

鄴主大人去笙香學院見校長,好說歹說一番,校長卻是不放人。

“我原以為大人您會是最分得輕輕重的那一個,如此看來,大人是要將這小丫頭保到底了?”

校長難以理解,其實這件事棘手是棘手了些,不過殺人者已被他們緝拿,屆時雷休君的人來了,他們將流箏交出去以命抵命交代了就是,鄴主大人卻要為了一只小花妖來跟他說這一大通,他實在不能理解。

本來還能保持一些和氣,鄴主大人也不是仗官勢咄咄逼人之人,且流箏殺人不假,可聽見校長要將流箏交出去,他怎麽能忍,臉色冷了下來,“那幾個崽子傷我兒子在先,劉公……劉姑娘想討個公道,卻不想大意失了手,才造成悲劇。”也是這件事情出後,鄴主大人才知曉流箏是女子真身。

“失手也罷,故意也罷,我且問大人,殺人是不是真?”以往校長都會給鄴主大人三分薄面,此時他語勢不讓。

“殺人的確是真,但失手殺人也得以命償命嗎?!”鄴主大人聲音更冷了一度。

校長沒反駁下去,沈了沈氣,端起幾上的茶抿了一口,態度放緩了下來,“大人,您應該知道,那五個少年中,名叫'容燁'的,是雷休君的侄兒吧,您想想看,若我們不交出劉針,雷休君的怒意朝誰發去?你?還是我?還是藍湖鄴的百姓?”

校長這一句,讓鄴主大人怔在那,蹙起眉。

——

暗牢裏,流箏還被那根樹藤纏著,她被扔在一根五人合抱粗的樹樁上,這樹樁的年輪在不停地轉動,一會兒疏一會兒密的,轉得流箏頭疼。

流箏發現她越使力想掙脫開身上的樹藤,這樹藤就愈將她纏繞得緊,目前她還未找到能破開這顆樹藤的辦法。

按理說她身懷冰、雷、風三顆變異靈根,武力值要比一看就知道身長木靈根的笙香學院校長要強的,但她太菜雞了,目前還處於築基期,遠遠不能與校長相比。

樹樁周圍是一根根比蟒蛇還恐怖的樹藤,密密麻麻的,在樹樁周圍游走,跟長了眼睛似地盯著她,只要她腳丫子往前伸那麽一點兒一根樹藤就“啪”地打上來,將她打回去。

流箏的腳踝中了幾下,此時有些皮開肉綻,再挨幾下,估計跟朱希氚一般,怕是要廢了。

流箏只得安分下來,學著魏煊的經典姿勢癱在那,兩眼望天,確切地說是望房頂那根似乎分分鐘想要將她變成吊死鬼的樹藤。

癱著癱著,就睡了過去,不是她心大,而是抽那幾鞭子費了不少靈氣,她有點累,再加上擔心害怕也沒用,不如……先睡一覺再說。

做了一個噩夢,夢見那四個被她一鞭抽死的少年變成厲鬼來朝她索命,雙手指尖發黑,又長又尖,眼睛猩紅,鼻孔流血,長發飄飄。

嘴巴一張,是一口堪比獵豹的獠牙,那獠牙剛要咬到她的脖子上,她還沒來得及“啊”地尖叫出來,遽然聽見一道清脆的“哢擦哢擦”聲,還是什麽東西溶化的聲音。

睜開眼,一個黑袍男人站在不遠處,正看著她。

樹樁邊,一條西瓜粉小蛇正在大口吞咽那些比它的小身子粗大不知道多少倍的樹藤,而西瓜粉旁邊游動著一灘銀色的水。

那攤水所到之處的樹藤,像是遇見硫酸一般,呲啦一聲化為虛影,樹藤狂魔亂舞起來,竭力抵抗,卻沒有小龍和銀水靈活。

一根泛著銀色光芒的線飛過來,在她身前一劃,那束縛之物斷裂,她身子一松。

身下的樹樁非常有靈性,她身上的樹藤松開那剎,表面的年輪立馬極速旋轉起來,從中間凹陷下去,像遇見暴風的沙丘一般,誓要將她吞沒,流箏想往上跳,腳卻動彈不得,腳踝上的傷口還撕裂了幾分,她使不上力,下意識想喊魏煊救她,還未開口,一股強大的內力對著她吸,將她吸了出去。

不多時落入一雙手臂上,流箏趕忙雙手抱住魏煊的脖子。

“你怎麽闖進來的啊?”

流箏到現在也還不覺得魏煊有能闖進笙香學院暗牢的本事,更不會覺得魏煊能打得過那麽多守衛在暗牢門口的修士,所以一開始也不指望他會來救她,這會兒人就在眼前,她心窩止不住地顫了顫。

魏煊沒說話,臉色冷得嚇人,他將流箏放到地上,捏起她的腳踝。

“我給你說,我、我……我闖禍了!”流箏扯住魏煊的袖子,腳踝上的疼意不及她心中的忐忑,適才那噩夢真是太嚇人了,幾鞭子就殺了四個人,她哪裏想得到,她從未殺過人,這一下子背了幾條人命,她估計要把牢底坐穿,不,估計會被淩遲。

她碎碎叨叨地將不久前發生的事情說給魏煊聽,自始至終魏煊都沒吭聲,就靜靜地捏著她的腳踝,給她上藥,直至用布條包裹好。

那一邊,小龍王似乎很生氣,小臉漲紅,越吃越帶勁,誓要將那些樹藤全部啃幹凈,而那灘銀色的水也沒停下來,繼續溶化著那些樹藤。

幾日前小龍王終於能睜開雙目,瞳孔呈橘黃色,《龍族全書》上言龍族成年後,眼瞳才會變成金黃色,如火焰燃在其中,此時流箏看過去,小龍王一雙好看的眼睛卻騰燒著火焰,那火焰仿佛要噴薄而出。

流箏的腳踝被魏煊包紮好之際,兩獸也幾乎將密密麻麻的樹藤吃了個精光,那些樹藤毫無招架之力。

“小丫不愧是龍王的崽,這麽小就這麽□□,小銀也……”流箏還沒感嘆完,忽被魏煊抱了起來,她聲音便騰了一下,騰完也忘記要感嘆啥了,因為魏煊抱著她剛要離開,一群修士就湧了進來,將他們團團圍住。

流箏揪緊魏煊的袍子,準備說一句:“你別管我了吧!帶著兩獸快離開,小龍王似乎發怒了,戾氣太重,它的身份不能暴露。”

話還沒出口,她聽見一群狗在叫。

今天強行走了一波劇情w

——

一個字標題太難想了,所以我決定……以後都用章節內容最後一個字,你們別打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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